止归-家有蠢喵号三千

#许墨X你#【掌心蝶】5.玫瑰(终)

❀ 这文刚写时游戏才开,所以很多设定还是最早大家推断的设定。和后期有矛盾还请见谅。

❀OOC属于我,教授属于大家

❀前几章请见合集,欢迎捉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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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OM fairest creatures we desire increase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That thereby beauty's rose might never die.

我愿所有玫瑰,美而繁盛,永不凋零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William Shakespear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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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1.


       卜缇半岛。

       作为著名的旅游小镇,游人不免多些,好在许墨之前住的这座小洋楼在半山腰,不但可以从窗边俯视珍珠般的赫莫湖,也避免了被游人叨扰的烦恼。

       秋风渐凉,澄澈的湖水在晚霞里瑟瑟泛红,庭院里白色的月光菊,如少女的肌理细腻,借最后一丝霞光,随晚风自舞,妩媚生姿。

       你蜷在壁炉边的沙发上,看着曾经画中的景色摇摆在眼前,神思却渐渐飘远。


       半年前那次春游,许墨毫无征兆地晕倒在了你怀里,那时你才知晓,他日历上那些标注到底是什么意思——拿自己当实验品来试药,他到底在想些什么?!

       你手握着医生的报告,又气又急,找到了在阳台发呆的许墨,却被他轻轻拥在怀里,带着你一起俯瞰医院那片供病人散步的绿地。他抬起你的手,指向在草坪上奔跑的孩子们:“你看,我能透过你,窥得一分春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仰面,不解地看他,许墨的眼疾你是知道的,所以无论是烟花萤火,赏樱踏青,你都会去尽力触碰那些绚丽的色彩,让许墨得以一观——你是他的另一双眼,是点亮他世界的人,而你乐此不疲。

       他低头,吻上你的眼,继而含住你的唇,在唇舌间辗转,许墨打了点滴之后,连口中的津液都是苦的:“尝到了么,我的味觉也是你给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日光下,有点点紫芒跳跃在他墨色的瞳中,折出令人目眩的光,微风拨乱了许墨额前的发,掩住了他眸中莫名的情绪,你一时怔仲。

       他却不再解释,埋头在你颈侧,一声低叹:“人都是贪心的。”


      卜缇半岛上的研究所,是Black Swan解散后,和许墨志同道合的组织人员共同进行研究的地方,其中一项,就是尝试治疗evol能力对身体机能的副作用。

       所长曾告诉你,这项实验已经进行很久了,这次新药是许墨主动提出做试验品的,本来应该时刻待在研究所里临床观察,却一拖再拖,直到你陪他回到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更甚者,三个月前,所长怀疑你作为QUEEN的能力对治疗产生了影响,要求在许墨接受治疗时,你不能靠近研究所半步。

       于是,三个月里,只有不定时的电话,能稍稍安抚你其实一直挣扎不安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不然,就去研究所附近,远远的看一看也好。



part2.

      “咚咚”敲门声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许墨站在窗边转身:“请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所长拎着袋药水进屋,将许墨重新拉坐回床上,亲自给他打针:“这针结束,再过半小时   测个体征,一切正常的话,就准备最后一次治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墨依然看着窗外,面无表情: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所长瞅了眼,见他心不在焉,开玩笑道:“怎么,相思病又犯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许墨方才回过神,嘴角一弯,算是承认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所长摇了摇头:“你们这些小年轻,之前五年都忍过来了,这才三个月就受不了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许墨垂首抚摸自己手臂上的伤口,并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所长拍拍他肩,笑言:“放心吧,不会有意外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墨点头,请求道:“帮我打个电话吧,我想跟她说会儿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所长伸手拿过桌上的手机,手机没有上锁,划开便能看到女孩儿闭着眼在桃花下抬首微笑,日光穿花透枝,溶溶洒在她面上——人面桃花相映红。所长心中暗赞了一声,在通讯录里找到唯一的那个号码,按下了拨通,递给了许墨,“给你二十分钟,有什么话想说抓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墨接过手机,听到所长关门出去的声音,把电话放到了耳边。

       “嘟——”夜真黑啊,她现在会在做什么呢?许墨想着,他竟也有些怀念那个陪伴了他数年的由黑白明暗组成的世界了。很多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自己做这次的实验品,甚至连她都不知道——即使她愿意支持他这个自私的决定。大概她自己也没在意,那次带她去尝学生里听来的美食,却差点致她过敏,作为配料里的芥末粉,本是可以被尝出来的,那是他的疏忽,却也让他第一次痛恶自己缺失的味觉。

       “嘟——”注射的药物已经开始在体内肆意作乱,许墨能明显察觉到感官熟悉得滞涩,耳边的电话声冗长让人不耐,他向后仰倒,想要躺下来,却失重眩晕,他堪堪扶住床头的栏杆,胃里一阵翻涌。其实他很喜欢透过她去看这个世界,很喜欢很喜欢。

       “嘟——”黑暗里,连时间都被压平拉长,变成薄薄的一片,覆在许墨的面上,闷住他的口鼻,又绞成一股,勒在他脖颈,呼不得,喘不得,动不得。许墨并不在乎到底谁才是那个牵引者,但他想把他知道的所有美好都捧在她面前。而双识缺失的自己,并不能做到。

       “嘟——”而恐惧是会极大程度影响判断力,动摇人的决心的,尤其是濒临死亡时。许墨已经控制不住开始产生悔意,并动摇自己的决定。他开始埋怨自己,实验如果真出了差错,她该会怎样伤心啊。说到底,这只是自己的一意孤行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哒”一声轻响,“喂,许墨!”

        清甜的声音欢欣而又热切,恍惚是她正迎面向他奔来,撞入他的怀里,带起馨香的风,轻轻巧巧将窒息的深渊吹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又活过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许墨吐了口气,轻笑出声:“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今年的萤火虫。”



part3.


       鹅卵石的街道磨在着软底布鞋的足下,酥酥麻麻,下坡的路,也磕磕绊绊的,只能一步一踏,慢慢穿过镇子,往研究所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教堂的钟楼敲响了晚钟,游人渐渐离去,各处的店家,都在收拾着准备打烊。这座岛上的人们,依然习惯着日出而起,日落而息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你伸手拂过身边古老的砖墙,看着人们在微暖灯光中忙碌的身影,嘴角不自禁带了笑。目光所及,突然被一家安静的店面吸引——黑红色的牌子,上面没有任何文字,只有一条几经曲折的LED线,在末尾弯起一个撩人的勾,不时闪烁变幻着色彩。

       玻璃门被推开,刮过坠着纸片的风铃,叮铃铃轻响,你正歪头打量着满墙或简单或瑰丽的图案,一位披着及肩黑发的女生从室内走出,微笑道:“欢迎光临。”

       你看着她露肩的T恤下,隐隐露出的黑色花纹,突然明白了:“我想做个纹身。”

       老板将你引到了桌边坐下,递过了几副画册:“请问您喜欢什么图案呢?”

       图案?你想到了许墨掌心的那只蝴蝶。

       他不愿意承认你是他故事里的那只蝴蝶,你想你是明白的,因为故事里的画家囚禁着蝴蝶,而对许墨而言,他是你的。

       就好比他一直认为他是《小王子》里的那只狐狸,明知结局,也依然愿意接受驯服,并在小王子离开以后,固执地守在原地,念念不忘。

       他其实一直就是这样。

       他是夜莺,愿意为了爱人啼血。

       可他的爱却更像小王子的玫瑰。

       即使拥有满身尖刺也不愿意伤害你,独自绽放得天真而又想姿态妖冶。

       他了解学习着别人的所言所行,他可以魅惑撩人,可以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是情场高手。

       然而他知道,你也知道,他始终遵循着本能在爱你。

       他想你做他的蝴蝶,那就让他做你的那只玫瑰吧。

       你想让他知道,他是小王子在游遍世界以后,仍然愿意匆匆赶回,一起看日升日落的玫瑰。

       你的指尖久久流连在那朵烂漫的玫瑰上,不算繁复的线条勾勒出的花瓣,开合出绮丽的姿态,让人想珍而重之将他捧在掌心。

     “可以帮我纹在掌心么?”

       老板闻言惊讶地看了你一眼,突然注意到了你脖颈间那枚蝴蝶吊坠:“您...是许先生的夫人么?”

       你也有些讶异,不知她为什么就作此猜测。

       老板笑道:“因为啊,掌心纹,我干这行到现在,也就替你们两个做过。其实掌心并不是很好的选择,不仅过程更痛,还容易褪色,想保持的话,需要反复来巩固上色呢。”说罢,又盯着你的蝴蝶吊坠看了几眼,“虽然不是一模一样,但许先生当时是自己画了那只蝴蝶过来纹的,和您的吊坠很像。比起首饰上的蝴蝶,他的画要更加生动和活泼,纹好后更是可以顺着掌心的纹路产生变化,当时实在是让我印象深刻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你也笑了,你当然清楚你的许先生是有多厉害的:“那就这样吧,帮我纹在掌心。”


  

part4.

       接到许墨电话的时候,你刚刚结束纹身的程序,正被老板握着你的手擦洗包扎,边听她念叨往后几天的注意事项 。

       手机放在了包里,包离纹身的机器有些远,你费力地用脚勾过挂着包的椅子,铃声响过四声了,空着的左手才艰难地从包里掏出不断震动的手机,许墨闭目沉睡的样子在屏幕上闪烁,你看着纹身师善意的笑容,有些羞赧地按下了接听。

       萤火虫?

      你忍不住笑了开来,不是第一次感慨你们的默契了:“对啊,今天我还在想,都快深秋了,萤火虫是铁定没想头了,你欠我一次啊。”

      许墨柔声允道:“嗯,是欠了你一次,不过别担心,虽然现在恋与市的萤火虫来不及看了,但我们还可以去12月的悉城。”

      悉城?你想了一下:“啊,是因为12月的时候,那里反而是盛夏么?”

      许墨微笑回应:“转得还挺快。”

      你撇了撇嘴:“你这算不算耍赖?”

      许墨笑着安抚:“那里的宁静森林,萤火虫是蓝色的。”他的笑声在电话那头听起来低低的,像是闷在嗓子里,却挠在你心上,痒痒的。

       蓝色的萤火虫啊,真想现在就见一见。

       真想现在就抱一抱他。

       你刚接到他电话的兴奋慢慢平复了下去:“我想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许墨听出了你低落的情绪,静了静,方才说道:“来陪陪我好不好,待会儿,是最后一次治疗了。”

     “咚”的一声,你清晰地听到心脏跳了一下:“我...真的可以么?”

     “嗯,但不能走太近,就在研究所对面的山坡上,我们分别的那个地方,好不好。”许墨的声音极轻,听得你有些慌张。

    “好!你等我!”

       匆匆忙忙挂了电话,甚至顾不及老板跟你交代的那些注意事项,你拎起了包,就向研究所跑去。

       待你气喘吁吁在山坡上站定,看向研究所时,一眼便见到了许墨和所长站在三楼的窗边。

       你有些激动,多少天没见到他真人了,虽然在看不清他的面容,但你依然能感觉到他的眉他的眼他微凉的体温,似在咫尺之间,触手可及。

       你用力地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   他也向你摆了摆手,示意你他要进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直到两个人身影消失在窗边,你才蹲下了身,捂着发红的眼眶,忍不住哭出了声。

       即使隔着几十米的距离,即使连眉眼都看不清,也依然不影响你看到他需要虚弱地依靠着院长才能站稳,他的目光也没有落在你身上,你大幅度地挥手,院长侧头跟他说了话,他才给了你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院长早就把这个实验和你里里外外讲了一遍。

       神经重组并没有生命危险,最坏不过是他忘记了一切,丢掉所有的天赋,可这个过程里许墨要承受的,却是你日夜辗转,思及却不能体及的痛苦。

       忧他所忧而不能苦他所苦。

       这样的自己,让你深深地自厌起来。


  

part5.

       许墨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。

       他已经好久没这样做梦了,梦里他都差点以为是自己的evol失控了。

       过往的场景一一浮现,这并不奇怪。

       只是这一次,她也在梦里。

       自己曾经多次光顾的酒吧,她坐在角落里,正端着杯柠檬水,眼神古怪地盯着前方。

       许墨循着她的视线看去,不期然看到了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那是还没有与她重逢的自己,正在酒吧里与一个身着黑丝舞裙的少年聊天。

       许墨记得,那是一位心理性别为女生的Transman,爱好也是女,自己并不是她的狩猎对象,但出于对这类人群的好奇,自己和她也喝了几杯,没有勾兑茶水的威士忌,让自己没能及时躲开她搭上肩膀的那只手。

       而夫人她...看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许墨看着女孩重重放下手中的杯子,站起身想要像另一个自己走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而梦里的自己也显然发现了女孩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他能认出来么?许墨有些好奇,认出来这个惊艳了自己世界的女孩就是未来的QUEEN么。

       许墨没机会知道了,因为在那个自己同样向女孩走去时,脚下大地突然崩裂,许墨一个没稳住,翻身跌了下去,他看着女孩和他一起跌入深渊,拼了命想要伸手去拉住她,却怎么也靠近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天翻地覆间,许墨发现自己重新站稳在平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而她则静静站在小许墨身边,微笑着看他画画。

       许墨惊诧地发现,她竟然能和小时候的自己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这里是梦,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,也希望自己的过去,始终有她的参与么。

       果然是欲壑难填。

       许墨看着香樟树下,一大一小相依相偎的人影,以手遮面,自嘲地笑了笑。


  手再一次放下,自己却已经身处童年那场刻骨铭心的雨夜。

       而她呢?许墨环顾四周,远处的车祸人影熙熙攘攘,却见她跌跌撞撞推开人群,她的手似乎受伤了,还缠着绷带,她却顾不上自己,焦急地抱起那个小小的许墨,慌慌张张解开自己的绷带,摁在小许墨的伤口处,一脸提防地看着周围的人群,甚至都不愿意让赶来的医护人员接手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许墨忍俊不禁,泪水混在雨水里,从面庞滑落,被他拂手拭去,自己哭了么?

       许墨怔然,他怎么会哭了。

       看着远处的女孩如护着幼崽的母兽,近乎凶狠,许墨一步步走了过去,他想把她拉过来,告诉她,没关系,放手吧,如果那十数年的难,能换来和她的相守,他心甘情愿。

       许墨呼喊着她的名字,想要将哭泣的女孩拉拽起来,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身而过。

       为什么会这样?

       哦,对了,他在做梦。

       许墨不再尝试去碰她,而是蹲下来,静静地看着女孩为从前的她哭泣。

       心里默默安慰着,别哭,别哭。他想告诉她,这个孩子其实很幸运,他失去的,最后都由你交还给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友人,亲人,爱人。

       都是你。



       猛然间,仿佛有一只手执了彩笔,大笔大笔地涂抹着黑色和灰色,把整个世界搅成了乌七八糟的油画。那笔不断地旋转旋转,许墨晕头转向,一头栽进了漩涡里。

  再睁开了眼,自己还穿着那身研究所的病号服,躺在椅子上,身上的仪器接线已然全数断裂。许墨眨了眨眼,眼前的世界依然是黑白灰,他有些不解看向所长,却见所长挨在墙角,哼哼唧唧:“还不赶快去看看你媳妇儿,这次多亏了她。”

    “实验失败了?”

      所长叹气道:“一半一半吧。”

      许墨不再搭理所长,清理掉身上乱七八糟的线,扣好衣服冲了出去。


  

part6.

       你仰倒在山坡上,看着漫天闪烁的群星,正小声哭泣着。

       耳听得许墨走到你身边,缓缓坐下,想要扶你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你瞥了他一眼,反手一用力,把他推倒在草地上,侧身压住:“治疗结束了?”

       许墨点了点头:“算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你恶狠狠地锤了下旁边的草地:“什么叫算是,仅此一次,绝无后例!”

       许墨一笑把你拥在怀里,低声笑道:“好,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你倚在他胸前,听他胸腔的震颤,想起刚刚见到的场景,又忍不住锤了一下许墨胸口:“还有,以后不准和别人喝酒,要喝我陪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一把抓住你还攥着绷带的手,凝声道:“你的酒量,确定够陪?”

       你正要抬头同他理论,却被他顺势吻住了你的唇,翻身将你压在了身下。


part7.

       吻上她的一瞬,许墨就明白了所长说的一半一半是什么意思了。

       那是不同于因她而感受到的甜。

       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品尝到她唇舌的美好。

       许墨攫紧了女孩纤细的腰身,五彩斑斓的玛格丽特,以她为圆心,四散开去,铺满了他们身下的整个世界。

       他早就在梦境里看清了她掌心的图案。

       那是她对他无言的承诺与心意。

       他为之顶礼膜拜。

       双掌交握,十指紧扣。

  蝴蝶亲吻着玫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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